云砚漆黑的瞳仁泛起赤红,只觉得胸腔里再次被疼痛蚀骨的恨意所侵蚀。
所以,不过是死了一个栗旬而已,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毕竟,那点微弱的,进退有礼的温柔照顾,细心体贴的护着所谓的自卑敏感还有初来乍到怕被抛弃的诚惶诚恐,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啊。
但是……
假若……
汹涌如潮水淹没而来的滔天恨意渐渐消退。
栗旬之所以为他从容赴死是因为喜欢他呢?
云砚:小相公
栗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因为,喜欢吗?
喜欢,他,云砚?
被带到碧落黄泉再也遍寻不着的疑惑在经过漫长岁月的消磨早就被摁在了最深处无人问津。
云砚有时候在仇恨厌倦的时候,也会用恶意揣摩猜测栗旬,说不定是想让他放过琉玉所以才会使用苦肉计而已。
但是如今被尘封许久的疑问再次被拉出,甚至有了不一样的解释,恍然大悟的同时,冰冷的心尖也像是被柔化一样,甜蜜愉悦。
甚至有了这份欢欣,那些暗无天日、遍布淤泥的前世好像也开了一朵亮晶晶的花。少年时期的狼狈落拓、自卑敏感的云砚好像也并没有蠢的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云砚又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前世了啊。
前世为他动心,会贴心照顾他的自卑敏感,会偷偷保护他的大师兄早已经死在了他的眼前。
而他,甚至不曾为救他而身死的大师兄收过尸,立过冢。
这辈子的大师兄变成了小师兄,小师兄心尖上放上的人却不再是他云砚了。
他好像……把人给弄丢了。
薄雪覆盖映照出来的微亮下,云砚的眉眼如寒霜一般冷淡,瞳仁漆黑沉冷,透着几分厌世一般的索然无趣。
但是视线晃过来后,里面又囤聚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最终却又隐匿在最深处,而后消失不见。
立在原地的小师兄一瞬间像是愣住了,连眼睫都忘了颤。
云砚没再去提刚才随意的一问,他也不想去揣测栗旬这片刻的卡壳是不是因为藏在最心底、不想为人知的隐秘被人知晓所以才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短暂茫然。
他淡淡开口:“不是想知道琉玉同我说了什么?”
刚才忘了说话的人突然一脸警惕的看过来,格外不信任:“你会这么好心?”
云砚眼眸静静的望着人,唇角却是勾出一个玩味至极的笑:“你猜?”
栗旬:“……”
神他妈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略略略。
察觉到小师兄又要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云砚笑意微敛,淡淡道:“告诉我刚才你见了谁,我就告诉你琉玉找了我说什么。”
大师兄现在满心沉浸在明明还没有偷偷暗算搞事情却还是有一种快要被抓包的心虚感,一时也就没有再斥责小师弟嘴里竟然直呼师尊名讳的不敬。
而是嘴硬的辩驳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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