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道:“你们可不要学他,没有半分人情味,叫人又恼又恨。”说罢却快步追了上去,口中“恒之,恒之”地唤个没完。
等二人走出珍味楼,剩下的几人还恍然如梦,柳毅问:“这人是谁?”
伙计答道:“穿蓝衫的那位,是罗尚书家的二公子,任户部员外郎,至于那位穿白衣的公子……”
一个客人刚好路过,冷笑道:“那个穿白衣的,更是了不得,出自名门叶氏,当朝丞相的嫡长子,不曾科考,却被圣上一道圣旨赐为翰林院编修,即便是新科状元,也没有这等际遇。可满朝文武,却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叶家三代皆是如此,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等着圣上降恩,我大邱,就离不了他叶家……”
他话未说完,便被同行之人堵上嘴,道:“几位小友不必在意,他喝醉了,说胡话呢。”
说是喝醉,其实并无酒味,一行人匆忙离去,那伙计摇头道:“这位‘喝醉’的大人,便是那年的状元郎徐燮。”
几人了然,本该出尽风头的人,因为一道圣旨成了陪衬,不战而败,任谁都会郁闷。
上了叶家的马车,罗衍问:“我不过提了一句,说来时见着窦先生,你转头就走,这是急着去哪?”
“姚家,接阿锦。”
罗衍眼里直冒酸气,摇头道:“你真是没救了,我听说南疆有一种蛊毒,中蛊者会听下蛊者的所有命令,我怀疑,你弟弟给你下了蛊,让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他。”
叶重晖没接这一茬,却是眯起眼,问:“你找我,若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就下去吧。”
“……”
罗衍盯着他没有瑕疵的面庞,良久,哑声道:“是有话说,只是马车里说不清,下回找你,可不许再逃。”
叶重晖略一颔首,指向车帘,罗衍嘴角微抽,撩开帘子跳了出去,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叹了口气,轻声呢喃:“恒之啊恒之,我为你着了魔,你可知道。”
姚家。花园里花团锦簇无人欣赏,一群人围在凉亭外,踮着脚往里瞧。
一名纤细少年手执画笔,沾了沾颜料,在一张洁白宣纸上细细描摹,不多时,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便现了形,红扑扑的脸蛋,仅仅是瞧着,便想让人咬上一口,额前一缕小卷毛,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展开,好似在等人抱起他。
周遭传出一声声赞叹,这样好看的小娃娃,只怕画里才有。
少年放下画笔,修长的指骨似玉石雕刻而成,抿唇一笑,灿若春华,他回眸问:“堂姐觉得如何?”
叶若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看着那幅画不住地点头。姚珍替她答:“这画实在不能更好,谢堂弟赐画。”
叶重锦道:“这是自然,我画的是我自己,谁能比我更好看?”
这话在旁人听来许是觉得自大,可眼前的少年,的的确确有这个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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