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赶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公子,您明日……”
“我不走。”
小六杏眼一亮,惊喜地抬头。随即又瞥见了芫花的目光,只能再次怒喊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子辰唇角微勾,随后身子稍稍前倾,在女子耳边轻轻说道:“我说过的,不会再放你一人了。”
没了掩饰,男子的声音恢复如初,郎朗如玉石之声。
然而,当他的气息打在脸颊边,小六却从那清冷如泉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种暧昧的低哑。倏地,一阵酥麻之感从耳廓便传到了心头。
小六本是酒量极好,虽然双颊晕红,但是丝毫醉意也无。而此时,只顾子辰的一句耳语,便将她撩得有些晕晕乎乎了。她不由暗叹,哎,真是美色惑人啊!哦,不,是美色的声音都惑人心神啊!
片刻后,小六咬了咬下唇,再次问道:“公子,那谢衍呢?方才在宴席上,您可是亲口说了明日会同衡弥神医一起离开南诏的。”
“谢衍会按原计划随衡弥一同离开。”
小六先是一怔,随后转瞬便又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若是没错,真正的谢衍其实也一直都在南诏,或是被安排在了南诏周围。他也许同公子一般,也易了容,换了身份。明日,公子与其只需在不知不觉中,再将身份换回,便可以瞒天过海了。
公子果然是公子。思虑周全,运筹帷幄,无人可匹敌的她的公子啊。
“你方才做的很好。”
这时,耳畔又传来了顾子辰突如其来的夸赞。
小六知道,他说的是刚刚宴会上自己同他演的那出戏。
“能帮到公子便好。”
“我的小六长大了。”男子唇边满是温柔。
“我的”两字又引得小六一阵小鹿乱撞。
“对了公子,刘颉死了。”
“我知道。”
“楼七做的?”
“是他。”
“可是公子,小六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这杀害东启使臣算是一件非比寻常的大事了,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怎会还可以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因为并无人知晓。”
“什么?”
“你忘了,宁远是怎么死的?”
宁远?他是因为乔装成了衡弥,最后被大怒的王稽下令倒挂在军营前,放干了血而死的。所以呢?这和刘颉的死无人发现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是……
“人皮……”
顾子辰轻轻颔首,“楼席兮亲手将刘颉的脸皮剥了下来。所以,后续他只需找个身形口音相似的替代之人,便好。”
小六蹙眉。“原来,那真是活生生的人的脸皮。”
“他远比你想的还要可怕。”顾子辰再次提醒道,“对了,要小心你身边的这个丫头。”
闻言,小六眸中一闪,越过顾子辰的肩膀,瞟了一眼远处芫花,道:“她……”
“本性或许不坏,但是身为眼线,也不会是善茬。”
“好,小六知道了。”
顾子辰缓缓站直了身子,叹了口气道:“差不多,我要走了。”
小六抿唇点了点头。
虽然看不到,但是顾子辰也知道她心里不舍。于是又淡笑着加了句,“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
“真的?”
“嗯。因为,甄氏怀孕了。”
“!”
甄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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