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一样心黑!
老李关上了门,屋子里老旧,也很暗。
头顶上的瓦还是破的,有一束幽幽的日光照下来。
屋子里备有水、蜡烛,和一沓厚厚的纸。
曹操一万遍,蒙骜一万遍,这些纸还不够写。
萧权气得将笔扔在一边,他不写!
他就不信,李牧能一直关他!
说到做到,萧权在屋子里昏昏欲睡了一整天,笔都没动过。
迷迷糊糊时,他脑子里都是兵器,刀剑满天飞,他却什么都抓不住。
傍晚时分,门“吱呀”一声地开了,高大的李牧提着个灯笼站在门口。
萧权趴在桌子上睡着,纸张动都没动过,看来是萧权是一个字都没有写。
“为何不写?”
李牧厉声问道。
作为萧权的上级,他对萧权的惩罚,萧权应该接受才是!
“我没错。”
萧权回了一句,他真不知道错在哪里,他和魏清起矛盾,那也是魏清起的头!
魏清如果不杀那对救萧权的夫妇,萧权还能考虑和他当个陌生人,既不相交,也不互相仇视!而现在,他如何当魏清是一个陌生人?
“可那夫妇的爹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报仇么?让你好好当个好官吗?”
“那对夫妇这么冤死,我却不能为他们要个公道的话,我配当什么官?”
萧权一句话,呛得李牧无话可说。
“所以,这就是你在街头让魏清摔倒的理由?让他在公主面前出丑?”
“他自找的!李牧,”萧权眉头一皱:“怎么又成了我的错?”
“放肆!”李牧一喝,“他是王爷!”
“所以呢?”萧权拍案而起,别人不理解他也就罢了,为何李牧却也来质问他:“就因为他是一个王爷,是一方诸侯!他就可以污蔑我杀了秦八方!污蔑我杀了教谕!还可以当街扔我臭鸡蛋?”
士可杀,不可辱!
他不是在意弑亲弑师这个罪名!
他萧权从来不在意别人的嘴!
只是每次别人说一次!
祖父和文教谕临终前的状态,就一遍遍出现在他面前!
祖父的眼,是那么地痛苦!他的躯体,是那么地扭曲!
而文教谕的血,是那么地凉!脸是那么地苍白!
他被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这一幕幕!
他们死后,萧权没有哭。
所有人都说萧权冷血、淡漠,可现在呢,有谁还记得秦八方的死得那么痛苦?
秦家人已经忘了,一心扑在公主招婿的事情上。
文教谕呢?青园书房的学子全是权贵子弟,他们也忘了。
他们都忘了。
他们的眼里,只有公主招婿这件事,这是他们的前程,他们的荣华。
没有人追究谁是杀死他们的真凶,就连皇帝也顺了丞相的意,让陶疾当了替罪羔羊!
只有萧权记在了心底。
只有萧权每分每秒,都记得这些不该死的人!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本应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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