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於蜚看了看他,唇角不明显地往下一压。
洛昙深靠近,“今天谢谢你,帮我挡了一刀,还听我说了一晚上话。”
单於蜚眼中的光一闪一闪。
“说完我也轻松了。”洛昙深抬起手,手掌在单於蜚脸颊上摩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好的倾听者?”
“嘭——”礼花渐次升空,将江边的人罩进绚烂中。
洛昙深又道:“你今天为什么总是笑?”
“我有吗?”单於蜚问。
洛昙深眯眼,一边眉梢挑高,“为我挡了一刀,就让你这么开心?”
“以后小心。”单於蜚没接他的茬,不知是不是夜已深的缘故,声音听上去很温柔。
“哥,我今天最后一次去见周谨川。”洛昙深坐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叶子已经掉光了,萧条苍凉。
“你居然还给他留了一笔钱,你怎么这么傻?”洛昙深苦笑,“真想让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什么谈吐风趣,什么潇洒不羁,那都是表象,他就是个懦弱又没用的人。为了钱,他能向我下跪……”
“算了,不说这些。”
“哥,我很快就要满二十四岁了,我终于……要和你一样大了。将来,我每年都会比你大一岁,只有你,永远都是二十四岁。”
“在国外时,我总是想,得赶紧长到二十四岁,那样我说不定就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周谨川自杀。”
“喜欢一个人,真会这么癫狂吗?除了他,便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
“我不会,哥,我不会像你这样。‘猎物’永远只是‘猎物’。”
院里起风,将枯枝吹得左右摇摆。
“你还是不赞同吗?”洛昙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没由来地想起单於蜚受伤的手,还有看他时唇角牵起的笑,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摇摇欲坠。
看见单於蜚的手臂,单山海满眼恐惧,“他们……那些人又来了?”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单於蜚安抚道:“爷爷,您别担心。”
单山海将信将疑,犹豫了许久才说:“小蜚,小洛能不能帮帮咱们?”
单於蜚正在拆纱布,闻言动作一顿。
“他来过咱们家好几次,是你的好朋友吧?”单山海道:“他看上去,好像是能够帮咱们的人。”
“爷爷。”单於蜚打断,“您别说了。”单山海一脸忧愁,“你们是朋友,你跟他说说,万一他愿意帮咱们呢?”
“我们不是朋友。”单於蜚看着拆下的纱布,“就算是,我们家的事,也与他无关。”
单山海在卧室门口呆立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空气里弥漫起药物的刺鼻气味,单於蜚敷好药,用干净胶布重新将手臂缠上,在书桌边面无表情地坐了好一阵,才拉开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书。
在第一次带洛昙深回来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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