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散的暖色柔光,以及,狼狈又可笑的她。
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心跳零落不齐,面色苍白如纸。她大口大口夺着氧气,颈间还有些干涩疼痛,那暗影魔爪,居然能让现实里的她也没有办法呼吸,如果不是身体本能的求生欲,她大概,真的会死于这场噩梦吧。
她迈着颤巍巍的步伐出了办公室,走到姜学尔的病房外,悄悄打开了一道门缝,看见姜亦恩坐小板凳上趴在床前,身子随着气息平稳地起伏,睡得酣甜可爱。
进屋,理了理老人家的被子,给女孩身上披上了毛毯,放弃了满身的骄傲高雅,蜷缩着坐在地上,靠在床沿,在寂静里,费力地寻听着两个轻缓的呼吸声交错,以此来平复心情。
像狼狈又落魄的流浪者,贪恋着这一平方米的温度,来自女孩的温度。
“安姐姐,你怎么来了?为什么要坐在地上……”
姜亦恩醒了,看见安寻还惊了一跳,明明都叫她回家了。可见她眼里忧闷,闭口不谈,也没再追问,扶起她到隔壁空床上一起躺下,学着她平时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亲吻了她的脸颊,柔软地笑了笑,轻声哄她。
“想我了吧?不怕,我在呢,睡吧。”
轻慢的言语像春风拂过,感受着女孩怀间温热,安寻那颗惊惶的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
后来的几天,姜学尔的气色逐渐好转,安寻和姜亦恩偶尔会一起陪着她到楼下花园散散步,一起围在床前谈天说笑,常常逗得她哈哈大笑。
孙美凤一家终于想起来探望,被姜学尔数落了一番,姜学尔也借机让他们当着安寻的面跟姜亦恩承诺,以后姜亦恩随时都可以回家,在家里,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对此,姜亦恩受宠若惊,安寻也欣慰不已。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姜学尔也从心底认可了安寻,也知道将来更多的日子,再坎坷再艰涩,也是她们小两口相濡以沫,自己,帮不到任何。
人,固然是要面临生老病死的,再不舍得放手,也终有不得不放手的那一天。
趁着安寻值班不在,她把姜亦恩拉到了床边叮嘱:“小恩啊,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说不定哪次再发病,就撒手人寰了,有些话啊,我想提前告诉你。”
姜亦恩一惊,不知道外婆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削着苹果的手顿住了,猛然间就有一股想哭的感觉涌在心头。但她强忍着泪水,这一刻,她居然也迷信的觉得,现在掉眼泪是不吉利的。
“外婆,您别说这些……”
姜学尔当然希望自己能活得再久一点,可若不趁着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计划好后事,姜亦恩不知道会被她精明的舅妈欺负成什么样子。
“好孩子,你听外婆说……我手上呢,还是有些积蓄。你舅舅他们没有房,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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